疫情期间疏于训练 飞行员重回蓝天困难重重

据美国《纽约时报》网站近日报道,一名返航的飞行员在着陆时失去了对飞机的控制,滑出跑道,冲进了一条沟里。另一位刚从休假中归来的飞行员忘记启动重要的防结冰系统,后者是为防止寒冷天气中发生危险而设计的。还有几架飞机在错误的高度飞行,飞行员将之归咎于分心和沟通失误……上述事件都被记录在美国航空航天局(NASA)的航空安全报告系统中,这是一个由飞行员和其他机组人员匿名报告的商业航空错误数据库。在所有这些事件中,飞行员都将自己的错误归咎于同一原因:疫情期间缺乏飞行训练。

“这跟骑自行车不太一样,”曾在英国包机航空公司泰坦航空担任飞行员的乔·汤森德说。去年3月疫情爆发时,他被解雇了。

“你可能10年不开飞机也能让飞机飞起来,但在实际操作方面是会退化的,”他说,“在真实的工作环境中,会有大量信息抛向你,要想保持敏锐和稳定,唯一方法就是长期进行训练。”

国际航空运输协会的数据显示,2020年,全球航空客运量出现了史上最大幅度的下跌,与2019年同比下降65.9%。航班停飞、班次减少、数以千计的飞行员要么被解雇,要么长期休假,最长的假期达到12个月。一些飞行员在过去的一年中要么在仓库工作,要么做送货员来养家,有的人根本没有工作。

现在,随着疫苗接种进程加速推进,旅行开始反弹,航空公司重新启用飞机并召回飞行员,准备增加夏季飞行计划。但回归的飞行员不能马上回到原先岗位。他们必须接受严格的培训计划,包括课程、考试和模拟器训练,培训内容由他们的熟练程度和飞行时间长短决定。

过去一年里,大量飞行员处于持续时间不等的空闲状态,对他们进行再培训的过程复杂而困难。航空专家表示,没有“一刀切”的训练模式。通常情况下,飞行员会根据他们休假的时间长短接受不同训练。在模拟器课程中,他们将被要求执行不同类型的着陆和起飞,包括在恶劣天气条件下着陆和起飞,并为紧急事件进行练习。航空公司还在传统培训项目上增加了额外内容,并要求一些飞行员回到地面学校,帮助他们恢复航空思维。

“不经常飞肯定会生疏,”专注于航空安全的独立组织飞行安全基金会的主席哈桑·沙希迪说,“随着旅行恢复和需求增长,我们必须确保飞行员在回到驾驶舱时感到完全自信和得心应手。”

他还说,同样的考量也适用于那些虽然疫情期间一直在飞,但飞行时间缩减的飞行员。

由英国亿万富翁理查德·布兰森创办的维珍航空公司去年裁掉了400名飞行员,但随着国际旅行业务的恢复,该航司预计将逐步把他们召回。

这些回归的飞行员将收到一个数字学习包,帮助他们尽快恢复技术和熟悉操作程序,而且在开始培训计划之前,他们必须通过基于该教学大纲的考试。

维珍航空的培训和标准主管肯·吉莱斯皮表示:“我们对常规的定期培训做了很多改进,涵盖了更多领域,以确保能让飞行员恢复到之前的知识水平,并达到让我们满意的程度。”

考试内容广泛,包括导航、冬季作业、安全、预防失控及校正、危险品、人为因素和火山灰等不利条件的测试。

对于一些飞行员来说,一个存在挑战的领域是跟上通信速度,特别是在繁忙环境里跟空管的沟通。

吉莱斯皮说,“在一架真正的飞机上,你可能要跟三四十架飞机使用同一个飞行频率,(大家都)跟同一个空管人员联系,所以你必须留意你的呼号和指令。”

去年,一名飞行员在NASA航空安全报告系统匿名报告了一次“高度偏差”,此人表示,他和同事听错了起飞后初始爬升高度的指令,并将错误归咎于“业务生疏”。

“由于新冠疫情导致航班减少,我已经4周没有飞行了,”他写道,“飞行专业性很明显受到了近期缺乏飞行经历和团队合作的影响。”

一些飞行员表示,疫情导致的飞行条件和周围环境的改变也对他们构成了挑战。

巴基斯坦私营航空公司蓝色航空的机长阿萨德·加富尔·加德说,由于疫情肆虐,他在3个半月未工作后重返岗位时,感到压力和忧虑,除了担心驾驶飞机所需的所有程序外,他还不得不担心新的健康和安全规范以及感染病毒的风险。

加德回来后驾驶的第一趟航班是一架几乎空无一人的空客320,当飞机开始加速起飞时,加德对飞机加速之快感到惊讶。因为同一个机型,他已经习惯于满载乘客的飞机,不曾意识到重量的差异可能会对飞行产生的影响。

“这种速度让我惊讶了一两秒钟,我的心跳加快了,”加德说,“速度的增加、海拔的升高、在着陆及其他阶段需要控制的速度,这些与你平时习惯的完全不同,但是经过一两次飞行之后,你就习惯了。”

疫情期间,飞行员要面对的另一个新挑战是:做好使用长时间停放的飞机执行任务的准备。负责欧盟民航安全的欧盟航空安全局(EASA)已发布准则以识别潜在危险,例如飞机停刹制动器磨损或飞机发动机中的野生动物筑巢。(来源:参考消息网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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