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发生“空难”了该怎么办?“空难”事故守则

  对于经常乘坐飞机的人来说,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遭遇事故。虽然飞机在所有交通工具中是最安全的,但是一旦发生意外,轻者跌跌撞撞,重者机毁人亡。天有不测风云,千钧一发的时刻,乘务员便化身空中天使,在危机关头帮助大家逃出生天。

  对于经常乘坐飞机的人来说,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是遭遇事故。虽然飞机在所有交通工具中是最安全的,但是一旦发生意外,轻者跌跌撞撞,重者机毁人亡。天有不测风云,千钧一发的时刻,乘务员便化身空中天使,在危机关头帮助大家逃出生天。

万一发生“空难”了该怎么办?“空难”事故守则
韩亚航空214号班机失事飞机残骸

  1 降落时发生空难该怎么办?

  韩亚航空214号班机空难(OZ214/AAR214)是于2013年7月6日发生的一起航空事故。韩亚航空214号班机(波音777-200ER型飞机)由韩国仁川国际机场起飞,在预定目的地美国旧金山国际机场降落时坠毁,经历一次毁灭性的迫降后,旧金山机场里留下一堆飞机残骸。外部的救援团队即刻赶到,而客舱内的乘客也在乘务员的带领下展开自救行动。韩亚航空214号班机应对事故的疏散行动极为成功,机上共载有291名乘客和16名机组人员,事故共造成3人死亡,181人受伤。这也揭示了重大航空事故中一个惊人的事实——即使遭遇了空难,你也有生还的可能。航空安全顾问芭芭拉·邓(Barbara Dunn) 介绍说,大量的研究结果表明,至少80%的事故中,人事可以生还的。空中乘务员的第一要务是保障乘客的安全,那么问题来了,空难救援哪家强?他们是如何履行好这份职责的?又如何成为求生专家的?这事儿,蓝翔就搞不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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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320应急滑梯

  捷克航空客舱训练主管理查德·库贝卡(Richard Kubelka)介绍道,实战是最好的训练。为此他们有一架空客A320训练机专门用以紧急疏散演习用,这也是行业内少有的仿真客舱紧急疏散演习的地方。该机重达28吨,具备两条应急滑梯,一条位于前客舱门,另一条位于机翼上的紧急出口。模拟器内装有40个座椅,顶部行李架和仿真的照明灯,这台模拟器可以进行模拟飞机的任何情形下的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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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难中的358航班

  大多数的空难都发生在飞机的起落或者降落的时候。例如2005年8月法国航空(AirFrance)358号航班的乘务员就面临一场生死考验。当日该机在狂风暴雨中准备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(Lester B. Pearson International Airport)降落,因恶劣天气加上机组操作失误,飞机在降落后未能在跑道结束前减速停止,最后以每小时148公里的时速冲出跑道末端并起火燃烧。航空煤油的味道弥散在机舱内,如果没有人站出来维持秩序,狭窄的客舱过道马上就会演变成一场践踏事故。空乘员立刻启动紧急疏散程序,引导乘客从紧急滑梯下逃生。所幸所有乘客与机组人员都及时逃出,无人死亡。运输安全委员会(Transportation Safety Board)在事后的调查报告中高度赞扬了乘务组在事故中的工作表现,他们在引导乘客安全撤离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。法航358号航班成功的撤离与其快速的撤退速度有直接关系,机上人员仅耗时90秒就全部撤离。这次的演习训练由托马斯·克鲁派克(Tomas Chlupac)指导,他带领11名年轻的空乘来处理一系列模拟的灾难场景。在模拟器后方的控制室里库贝卡创设了一个场景,模拟器在强大的液压系统下开始工作,可以模拟飞机飞行期间的真实飞行状况,而他们也将接受无预兆式的紧急情况(Unprepared Emergency Situation)训练。对于他们来讲,接下里的每一秒都是在和时间赛跑。液压起重器摇晃着机身模拟飞机进行硬着陆,广播里传来“撤退”的声音,克鲁派克马上通知大家:解开安全带,不管其他东西。这家模拟器上的滑梯已准备就绪,为了尽量模拟真实情况,空乘们必须听到滑梯充气完的声音才能开始撤退。大家依次跳上滑梯,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,建议跳滑梯的时候双手交叉。克鲁派克站在舱门一再提醒大家动作要领,直到最后一个人顺利撤离,这种重复性命令可以帮助人们克服“消极恐慌(Negative Panic)”的心理现象。研究资料的视频显示,在有些乘客僵坐的时候,其他人会一窝蜂的逃出飞机。英国民航局(UK Civil Aviation Authority)一项著名研究结果显示,绝望和嫉妒恐吓的情绪会瞬间扩散,即使在模拟的情况下也是如此。无序的撤退结果会大大影响撤退效率,所以撤离训练会让空乘们有效控制这种恐慌情绪的蔓延。通过扮演乘客,他们多少会感受到真正紧急情况时的恐怖场面,即使真的面临困境,他们也能做到心中有数。

  2如果空难发生在空中该怎么办?

  突然失压的情况十分罕见,每年在民航业内发生的概率不足百万分之一。飞机在高空飞行时,机舱外的低气压会随时对机上人员构成威胁。在低海拔生活的人们不能适应如此高空的环境。通常情况下飞机在巡航状态通过加压的方式保护我们,但是今天这架A320模拟器将模拟失去这重保护时的情况。飞机在巡航高度(万米高空),机身一旦出现任何破损,都会导致舱内失压,造成舱内失压的情况有很多,例如玻璃破损、舱门打开或者螺旋桨打穿机身等造成舱内急速减压。模拟机模拟舱内失压场景,压强差会使客舱中的大部分空气逃逸,所以氧气面罩马上从行李舱下方弹射出来,当乘客拉下连在制氧器上的面罩,制氧器就会启动并制造纯氧,维持大约12到15分钟时间。如果一切顺利,15分钟的应急供氧,让飞机员有充足将飞机降到氧气供应充足的高度。一个真实的案例,告诉了大家机组成员只有极短的时间应对在空中爆炸性减压的情况。1983年搭载了10名乘客的里夫阿留申航空8号航班从阿拉斯加冷湾(Alaska Cold Bay)飞往西雅图,当天天气晴朗,空气也很平稳,突然詹姆斯·吉普森(James Gibson)机长和机组人员发现飞机上有异常情况,他们发觉地板和驾驶舱玻璃有异常的振动,在工程师去观察异响的空当,飞行员发现振动变得更为强烈,他们当即决定返航。而工程师和乘务员去观察发动机的时候,发现有一台发动机上的螺旋桨脱落了!挣脱的螺旋桨向前跳了一下,回头就砸到了发动机上,然后从机身下飞走了。不幸的是,螺旋桨划破了机腹,造成了机舱内爆炸性减压。驾驶舱也生起一阵大雾,如果没有挽救动作,他们会因为缺氧而昏厥。空乘员维多利亚·费等哈根(Victoria Fredenhagen)马上采取了行动,拿起氧气瓶带上面罩,并指导乘客正确快速的带上氧气面罩。飞行员也慌忙带上氧气面罩,这时工程师冲进驾驶舱告诉飞行员4号发动机的螺旋桨没有了。飞走的螺旋桨不仅仅撕裂了机身,同时也破坏了飞机的油门。飞行员需要下降到低海拔的地区以获取氧气,但是控制杆反应很慢,飞机的自动驾驶仪也解除了,他们设定了自动驾驶仪,最后成功将飞机下降到1万英尺的高度,这是一个氧气含量相对充足的高度层。最后飞机安全地迫降在阿拉斯加安克拉治。这次有惊无险的而经历很好的诠释了乘务员扮演的双重角色,为乘客们安全迫降赢取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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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手交叉下滑

  3飞行过程中飞机发生火灾怎么办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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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失火客机同型号的DC-9-32

  演习进入了比较复杂的科目——飞机失火,怎样灭火也是乘务员所掌握的重要技能之一。在A320的模拟器上,训练主管开始人为的制造烟雾,空乘员马上清空客舱走廊,并迅速带上A320客机里标配的防烟头罩,这次演练需要团队的精诚合作。第一个乘务员开始执行灭火程序,第二个乘务员会通知机组成员客舱内发生的情况,其他的乘务员负责照顾乘客。乘务员帮乘客们找一些东西做简易的过滤器,可以将部分烟雾和有毒颗粒过滤掉。1983年6月,加拿大航空797号航班上就发生了一起典型的失火事件,飞机当时处于巡航状态,有人发现机尾中一个洗手间冒出烟来,烟雾很快弥散了整个客舱,但是乘务员找不到失火的地方——火灾中,大部分人都不是烧死的,而是被烟呛死的。当时的空乘们受过的火警训练不像现在这么有序,但加航797号班机的空乘们已经知道给乘客们分发湿毛巾用来过滤烟雾。在驾驶舱内,飞行员成功改变了飞行线路,准备迫降在美国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(Cincinnati)。在1983年,并没有规定要求知道乘客们如何打开紧急出口,但这次空难中,空乘们做好了准备工作并指导乘客落地后的具体动作。飞机成功落地,但是烟雾也更浓了,机上的人员发现离开飞机变得异常的困难。一名空乘员在浓烟中推开了飞机舱门,乘客们也携手逃生。虽然打开了舱门但在浓烟下大家几乎看不到出口。找到了逃生出口的乘客,顺着滑梯滑下,在地面上,空乘们也大声指挥乘客们按程序逃离现场。消防车也全力运转,但猛烈的大火依然烧穿了飞机的顶盖。最终加航797号班机成功生还46人,遇难23人。事后消防员和调查员清点现场,他们发现遇难乘客都是脸朝下地趴着,他们试图求生,但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出口。加航797号航班的事件直接促使了民航业提高了整体的安全度。在以后的飞机上加装了地面照明系统,洗手间也安装了自动灭火器,同时也大幅改良了空乘们的灭火训练程序。空乘们临时决定指导乘客们如果打开窗口,这也列入了标准程序。如今的有效灭火训练是在灭火舱内训练乘务员们灭火的技能,灭火舱内可以模拟三种火灾情况:厨房失火、舱顶行李架失火、地板下失火。在练习中乘务员先戴上防烟头罩,然后使用清水灭火器消灭这三个地方的火源,但在飞行中会使用更有效的哈龙(Halon,气态卤代烷)灭火器。每名乘务员必须经历这种灭火训练才能进入下一阶段的培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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灭火器灭火

  4迫降在水面该怎么做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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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降后的1549号班机

  地球上有百分之七十的面积是海洋,我们必须有所准备。如果飞机迫降在水面上的话,该怎么办?当飞机迫降在海面上,机组和乘客们将面临严峻的考验。躲过降落初期的冲击后,要面临在广阔的海面上求生的问题。水上救生衣是个好东西,但也必须会正确的使用它。1996年11月23日,埃塞俄比亚航空961号班机经历事故后成功迫降在水面上,部分乘客在离开机舱前就将救生衣充气,被卡在机舱顶部导致溺亡。教练开始指导乘务员正确的求生技巧,第一项便是如何在飞机迫降后正确的从飞机跳入水中,姿势如图a。正确的姿势可以避免乘务员受伤,还可以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,防止头部被水里尖锐的物体刺伤。拉开充气拉绳,以这样的姿势跳入水中。还要以正确姿势保持体能——手臂和大腿交叉,身体弯曲,尽量保持身体核心体温的流失,在大西洋的海水中水温大多只有10摄氏度。乘务员要学习在低温下保存体温避免出现低温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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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水的正确姿势

  远程的越洋航班还配有救生筏,它既是疏散滑梯也可以用作救生筏。一个救生筏可以搭载70人,为了能在海上使用,救生筏都配有高出海面1米的坚固侧壁,大家通过薄薄的绳梯爬上救生筏,还要帮助其他乘客完成这一不简单的动作。在大海中,这一动作相当耗费体力,因此空乘只能通过训练来加强这项技能。虽然水中迫降的事情非常罕见,但是万一“中奖”了,正确的操作方法就能挽救乘客的生命。2009年1月,全美航空1549号航班从纽约拉瓜迪机场(La Guardia Airport)起飞,离场不久就因为鸟击时间造成发动机尽毁。飞行员在快速评估了形势后,他们认为在双发失效的前提下只能迫降在哈迪逊河的河道中。机长通过广播要求大家做“防撞姿势(Brace for impace)”,乘客们一头雾水,在飞机起飞前没有人在看安全须知,所以也根本不清楚什么才是防撞知识。正确的防撞姿势是:膝盖并拢,双脚平放在地上,身体尽可能向前倾。双臂紧抱大腿图b,或者抓紧前排座位图c。

万一发生“空难”了该怎么办?“空难”事故守则
图b

万一发生“空难”了该怎么办?“空难”事故守则
防撞姿势 2

  飞机经历过迫降的冲击后漂浮在哈迪逊河道中,冰冷的河水不断涌入机舱内,泡在水中的乘客会很快出现低温症状,四肢僵硬不听使唤,紧急出口旁的乘客打开了舱门。舱内的乘务员指挥乘客有序的走向舱门,舱外的乘务员把乘客疏散到救生筏上,最后机长还巡视了一趟客舱看还有没有遗留的乘客。由于飞机迫降的地方距离曼哈顿城区不远,地面的救援队伍很快便赶到了失事地点。最后1549号航班的150名乘客和机组成员全部生还。毫无疑问,乘务员在其中起到了绝对的领导作用。当然也希望大家在乘坐航班出行的时候,留意周围的情况,知道自己坐的位置在哪,紧急出口的方位在什么地方。起飞和降落的时候,务必带上安全带,惟有这样才能尽量确保安全而不被甩出去。飞机在撞击地面的时候,前段座椅的乘客往往承受较大的冲击力,所以许多专家认为,飞机尾部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当然,飞机依然还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,做好这些只是为了——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发生概率,也要寻求最好的结果。

  通过以上四个案例我们分析空难的四个典型场景,发生空难绝对不是一件绝望而无助的事情。每名受过专业训练的乘务员都是救生专家,所以大家也应该了解一些乘机生存守则:

  乘机生存守则一:要了解80%的飞行事故发生在起飞时的3分钟和降落时的8分钟,在这11分钟内保持警惕,并听从乘务员的安排。

  乘机生存守则二:要了解90秒黄金逃生时间。绝大部分飞机迫降后,都会在90秒后起火燃烧。如果非常不幸乘坐的飞机发生了事故迫降,一定要听从乘务员指挥,不带任何行李,抓紧时间在90秒内离开飞机。2013年韩亚航空事故,很多旅客如果看到了飞机烧毁后的照片,一定会为他们带着行李逃生后怕的。

  乘机生存守则三:认真观看起飞前乘务人员或视频演示的逃生方法,观察好离你最近的逃生门,学会正确的“防撞姿势”。

  乘机生存守则四:务必系好安全带。

  乘机生存守则五:在水中迫降时,一定要在机舱外打开救生衣充气拉绳。

  乘机生存守则六:对航空事故而言,火灾是最为危险的衍生灾害。绝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浓烟而窒息,所以学会使用简易的过滤系统。穿着不易燃烧的天然纤维衣服,受烧伤的几率就会小很多。涤纶、尼龙或者某些人造纤维的材料受热时会融化粘在皮肤上,提醒爱美的女士们,尽快脱掉您的丝袜!

  正确引导掌握科学的自救方法,奇迹不是问题。最后也向那些发生灾难时临危不乱的空中天使们——致敬。

  (作者/@航空之家YankeeJoe(高等学校教师,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))

(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,中国民用航空网保持中立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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