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航新疆机务:毛老汉的手

(通讯员 席玮报道)  “毛老汉呀,你手指上怎么天天缠着胶布?看上去很奇怪哎。”

“小席师傅,你不觉得很酷嘛,哈哈。这是风湿,老病咯。”

“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风湿呢?”

“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,哪有这么先进的设备,那么大型的机库。零下二三十度的冬天,为了保障飞行,赤手洗图154的滤子。那时候可比现在冷的多,就算裹着三层棉大衣,牙齿还打着颤。戴手套干活不方便,光着手还没擦两下就冻成鸡爪,没了知觉。只好揣到怀里暖一暖,直到手指能活动了继续擦。就这样慢慢才烙下了病根,一到换季就会难受,只有夏天最热的时候才能好一些。现在你们遇到好时代了,用不着吃这份苦,更要好好努力啊,小席师傅。”

我用力地点了点头,但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毛老汉的手不大,却很肥厚,好似刚从泥土里拔出来的胖萝卜,布满了岁月的痕迹。因为风湿造成的浮肿让关节上本应该有的褶皱也不见了痕迹,平日里像做错事的孩子,蜷缩着身体,再也不能伸直。手指关节上的胶布就是毛老汉用来缓解疼痛的药膏,下了班毛老汉就把干活染脏的胶布扯下,换上干净的新胶布,每日都是如此。

毛老汉是个篮球迷,经常和我们聊篮球。听说他以前还是球队的主力,后来因为手指不能伸直,也就从此告别了篮球,平时只能看看比赛直播过过瘾。我很是替毛老汉惋惜,他却找出一张照片放到我面前,那也是一双手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几个手指都已经变得畸形,关节处形成了奇怪的角度。毛老汉笑着说:“这是篮球明星科比的手,你看我们都一样嘛。”

毛老汉的话深深触动了我,当我们临近生命结点的时候,身体上总会留下些许痕迹,证明这个世界我们来过。往往很多的痕迹早已被我们淡忘,但是有些痕迹却深深刻在脑海,挥之不去。甚至有些痕迹成为了勋章,熠熠生光。毛老汉的手就是这样的勋章,正是一双双这样的手,才托起了中国民航事业的现在与明天。

我不觉得把双手举上眼前,陷入了沉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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