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河北)那里荷塘

    (通讯员  石磊)荷塘且萧条了几个夏天。其它季节,更没人在意。之后就逐渐兴盛起来,从开初的颤颤巍巍的几朵到密密挨挨的放肆的样子,也就三两年的时间,是夏天里躲也躲不过的景色。每日里总得经过少则三五回,就撩拨着,绕无可绕,躲无可躲。像被清冷的美人缠着,即使背过身去,也能被她的裙裾染了一裤腿子粉色。心里凉凉的痒痒的。凉凉的是荷叶的浓绿惹的,痒痒的是花朵绯红粉红惹的,不想自拔。

    心里也喜欢,眼里也喜欢,可真的驻留下来,细细思量思量,放空放空的时间几乎也没有。今年尤其甚。匆匆来去,仅是经过,尚不能够花看清是否有小荷立蜻蜓的时间。说到蜻蜓,大概也好些年没见着了……举着大扫帚满胡同子呼喊着捂蜻蜓的童年,早发黄褪色,从去县城求学就不再见了。它的大眼睛、它的透明的仙气闪烁的翅膀也只留在了墙角断绳上,约是三十多四十年前的事儿了…….

    话说到这儿,年龄也真是琢磨不透的存在,稍长上来,就忍不住往回想。从“几年前”到“十几二十年前”再到“四十年前”,吓得不敢认。日子是自己过的,别人没有替过一时一刻,到头,还是不敢认不愿认。又忍不住“回忆”,絮絮叨叨“我小时候”,以教化小辈、以和“你们这时候……”比较比较。

    小学课本里是有一篇“叶公好龙”的故事,老师还强调它的中心思想啥的,小孩子们于是记住了不爱真龙的“叶公”,觉得这个人真是可笑。谁又不是“叶公”呢?多多少少罢了。

    四月,搬离别处,荷塘尚没有动静。热火朝天的人们,丝毫也影响不了它。本就是遗世独立的存在,所谓撩拨和纠缠,不过是人们妄自滋生出的情绪、气氛,与彼毫无瓜葛。借一方水土,活几季精神。心心念念放也放不下的,是人自己。被一丝丝绯红,撕扯着、牵绊着……

    略消停下来,也想起来几次,只是匆匆来去,一个照面未打。新址距离荷塘其实只一箭地,横亘在“哪天一定去看看”的念头和荷塘之间的,是“叶公”附体,不依不饶。负罪般默念它的样子:夜里的小荷,雨疏风骤也不怕;翻滚的朝露、无惧无畏大方开展的花瓣、若有似无的香气……它一定有香气,连灵魂也有。

    立秋了,三伏尽,花期止,白露至,终究还是错过了,也不知还有没有那么一朵愿意等我……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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