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航新疆分公司空姐难忘航班的中那个小女孩

    在我近十年的空中服务工作中，从我面前停留过的面孔有千千万万、形形色色，但都在时间的长河中模糊了。但在今年5月CZ6986福州经郑州到乌鲁木齐的航班上，那位有个三岁弟弟的六岁女孩却给我留下了挥之不去的记忆。她那瘦弱的身体，胆怯忧郁的眼神，少有话语的神情，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。
    说起CZ6985/6航班，南航新疆分公司的乘务员都知道，这条航线仅空中飞行时间就是12小时，我们在飞机上工作的时间大概在15个小时，也是小旅客最多的航班。因为福州旅客大都是生意人，四口之家屡见不鲜。那天，五一小长假刚过，在福州登机的旅客非常多，我在客舱里帮旅客安放整理行李忙的浑身冒汗，所有的行李已经塞满，但还有一位女士的箱子无处安放，我查看了每个行李架，终于发现了一个路易、威登的小挎包占据了超过它体积好几倍的空间。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小心翼翼地征询主人的意见：这位女士，可以把您的挎包往里放一些，让这位旅客的行李放在旁边可以吗？可令我惊讶的是，她轻视着我，语气强硬地告诉我：“不能动，我告诉你不能动，我的眼镜坏了，你陪的起吗？”我的嗓子像塞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，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，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位看似毫无需求的小女孩的存在。
    飞机在福州起飞后，我在忙碌的服务程序中，才发现了这位小女孩。她跟着妈妈和弟弟坐在后舱的倒数第三排，那天的机型是BY737—700型飞机。在福州至郑州的一个半小时的航程里，女孩的弟弟很安静，也许下午5、6点钟也是他最困的时候。让女孩真正触动我心的是飞机在郑州刚刚起飞，她对妈妈那声求助的呼喊：妈妈，弟弟要跑下去，我管不了他,你快来管他吧！我从后厨房探过身子才发现他们的妈妈在后排睡着了，显然两个孩子的妈妈一定是太累了，我大声招呼他俩乖乖的坐会儿。正值春季，气流影响的颠簸让我无法站起，但小女孩要承担带弟弟的责任，让我心里升起对她的同情和怜悯。等我能勉强扶着椅背走过去时，那位妈妈已经抱过调皮好动的儿子。再看这位让我心生怜爱的小姐姐正举着个清洁袋在嘴边呢，她晕机了，好在没吐。我摸了摸她已经出汗的额头，帮她放倒靠背，再看她的妈妈正在照顾活泼可爱的儿子，已经无暇顾及晕机的女孩了。
    这时，飞机已经平飞，我们又开始忙碌供水供餐程序，正值晚餐时间，旅客的需求和招呼让我们应接不暇，我对女孩的关注也只能是在餐车每次经过她的时候，可她不吃不喝让我心疼，她手里始终拿着那个清洁袋。等到我的服务程序结束后，我给她倒了杯温水，蹲在她旁边想给她补偿一些那“缺失”的母爱，我轻声细语地劝说她吃了一个面包，看她困困的样子，我说：看你这样难受，里面没人坐，你躺下睡一会儿吧，睡着了就不会晕机了。她怯怯的看着我仿佛在问：我可以躺下吗？我点了点头，回到后厨房拿了3条毛毯，一条铺在座位上，一条叠成小枕头，对她说：你看阿姨给你铺的床多舒服啊，快试试吧！她的嘴边露出一丝微笑，对我说：谢谢，阿姨！这是我听她说的第二句话。她躺下了，我将最后一条毛毯盖在她瘦小的身体上……
    在随后的两个多小时的旅途中，当我每次从她身边经过时，看到她熟睡的模样，我心里有多种滋味在心头，有我对她照顾的满足感，也有对她的处境的莫名担忧。
    直到落地后，我目送她跟在妈妈身后走远的小小背影，她的所有轮廓和忧郁的眼神就这样锁定在我的记忆中。